作者:张建成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的祖国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已从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贫穷落后的农业国发展为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军力、科技、文教等各方面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都令世界刮目相看。随着祖国的阔步前进,我的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乡的巨变,可以说就是我们伟大祖国繁荣昌盛的一个缩影,也是在党的领导下我国改革开放建设巨大成就的一个缩影。
我的家乡在今日的北京市昌平区,距北京城区只有32千米。过去昌平是隶属于河北省的一个县,在解放后的20世纪50年代中叶划归了北京市,在本世纪初昌平撤县设区。
昌平是个美丽的地方,西北两面环山,南面俯瞰华北大平原,东面有温榆河自北向南流过,可谓依山傍水。昌平县城原是一个东西与南北向各1千米的正方型城垣,是明朝时为守卫明朝皇帝的陵园而修建的县城。到了清朝有人提出昌平的正方型城垣有碍北京皇城的风水,于是就将南城向外扩展了1华里,形成了后来的南北长东西窄的长方形城垣。昌平城内原有不少很值得一看的景点,如地处城西北角八卦亭与吕祖庙,县城中东部的文庙以及县城东门外的关帝庙,都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宏大寺庙。八卦亭内的苍松翠柏绿玉匆匆,都有几百年的树龄,昌平城内的著名的“三山不露”的一山的山峰就在该寺庙内。庙内的建筑与佛像的造型都十分宏伟与精致。毗邻八卦亭的吕祖庙,规模要更大一些,当年的香火十分旺盛,求签许愿的人络绎不绝。位于县城中央的钟鼓楼(在当地一直被通称为鼓楼),宏伟程度虽不及北京市内的钟楼与鼓楼,但也很有特色。鼓楼的东西南北四面都有用巨大石块构筑的宏大的拱形门洞,四面相通,行人和车辆都可从下面通过。中央像是一个拱形的大厅,四面通风,在夏天是个极好的乘凉场所。鼓楼上层的东南角与西南角各有一个角楼,东南侧的角楼内挂有一个直径1米有余的大鼓;西南侧的角楼内挂有一个直径约1米、高约1.5米的大钟。
与优美的环境及古色古香的建筑相比,解放前的昌平又是一个十分落后的地方,完全不像是与京城近在咫尺的县城,其交通、文教卫生与商业的落后状况是现在的年轻人完全难以想象的。
解放前的昌平县城以鼓楼为中心,向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一条大街。这四条被称为昌平门面的“繁华”大街也都不过是只有四五米宽的土路,四条大街以外的胡同和县城外的道路之坑洼不平与狭窄则是可以想象的了。北街两侧只有少许住家,没有一家商铺,主要是农田。鼓楼的东、西、南三条大街,也只是在靠近鼓楼附近各有三四家商铺,主要是卖油盐酱醋、布匹、杂货。此外,东街有一个糕点铺,西街有一个中药店。这些商铺都只有一间门脸,十分简陋,也就是较普通民宅稍微高大一些。这就是昌平县城仅有的商业,我至今仍能记住当时昌平县城内这些仅有的商店的名称、位置和性质,因为那就是昌平县当时仅有的全部服务业。
解放初期的昌平,包括县政府在内,全县没有一座楼房。就是四合院也主要集中在以鼓楼为中心的二三百米的地区内,县城内更多的是农田和菜园。那时我家就住在离鼓楼约一百米的地方,出门就是一片很大的菜地。
县城内仅有两所中心小学,解放后改称完全小学,也就是包括有一至四年级的初小和五到六年级的高小,而县城外的农村少有的几间小学都是只有初小的不完全小学。县城外的农村的孩子要读五六年级,就得每天早晚徒步往返到县城内的完全小学来上学。早晨是没有早点可吃的,中午也只能是干啃两个从家中带来的凉馍馍。当时昌平县的最高学府是设在教育街上的一所初级师范学校,也就是小学毕业即可报考、学满三年毕业的、以小学教师为培养目标的师范学校。实际上当时的小学教师都少有初师毕业学历的,不少老师甚至都没有小学毕业文凭。我的一位学习并不优秀的同班同学,1950年在五年级都没有读完时,就留在本校当了任课老师。我的一位亲戚只读过几年私塾,解放初期就是在几个村庄联办的小学既当校长又当老师,一个人在同一个教室内为一至四年级的学生讲课。这就是解放初期昌平教育的现状。
谈到医疗条件,当时在农村不用说医院诊所,就是私人医生也没有,农村人生了病只能是请巫婆或跳大神的。就是在昌平县城内也没有一座医院或诊所,只有两位中医在家内接待患者。全线惟一的一座药店也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位中成药与一些草药。当然能够有钱去看病和买药的人就更是少得可怜。真要是得了大病、重病,只能到北京市内的医院救治,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解放初期从昌平县城到北京市的惟一交通工具是每天一次的火车,但需要沿着田间小路步行10里才能到达昌平火车站。我1951年进京参加北京市的中学统考就是走了两个多小时乡村土路,赶到离县城20多里路的沙河火车站,然后再乘火车进京。乡村之间以及从乡村到县城都是只有高低不平的狭窄的乡村土路,无论到那里去,全靠两条腿。解放前的昌平县城实际上就是一个用城墙围起来的大村镇,城内自然也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任何文化娱乐设施。县城内不用说汽车,就是自行车也难得见到,偶尔能见到的就是木轮外包着铁皮的驴拉大车载着柴草来县城内叫卖。这个明初就建立起来的县城,历经几百年,可以说没有甚么变化。
1948年底随着昌平县城的解放,特别是随着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实行,几十年来我的家乡昌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是旧貌换了新颜,在上世纪末就已步入了丰衣足食的小康社会。
如今的昌平县城(现改称昌平镇),就是我这个自幼在县城长大的老昌平人也难辨南北了。城墙早就没有了,老房子几乎荡然无存,城区较解放前扩大了几十倍,原来城郊的村子早已与城区融为一体。新老城区处处高楼林立,各个小区、各个单位都由宽直平坦的水泥或沥青大道相连。不仅城区内,就是从城区到偏远的山村也都有直达的公交车频繁往来。到北京市区自然就更方便了,平均每一分钟就会有一趟到市区的公交车,只需三四十分钟就可经高速路直达市区。当然如果乘坐地铁,那就更快了。如果说县城内的人还有谁会到原来的火车站去乘火车,那就是为了赶赶高铁的时髦,品尝一下乘坐高铁的乐趣。那些赶时髦乘坐高铁的人自然也不用徒步走10里路去火车站了。
昌平的教育状况更是今非昔比,不用说几乎村村都有正规的完全小学,就是中学在原来的县城地区就有6所之多,昌平区所属的各个乡镇也都有一二所中学。原来的初级师范学校自然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在小学老师至少是正规师范或大专毕业,大学本科毕业的小学老师所占的比例也是逐年提高。其实这些都已不值一提,如今昌平地区的大学也是比比皆是,昌平东部地区已经有了一个拥有十几所高校的大学城。全国著名的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早在上世纪60年代就已在昌平地区设立了分校,如今政法大学、石油大学、化工大学和隶属军警系统的工程大学和警察学院等也早已在昌平地区生根开花。这与解放初期昌平县每年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人能到北京市读中学相比,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医疗卫生事业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不仅有了设施比较完善的县医院,还设立了镇医院、中医医院。不仅是昌平县城地区有了医院,昌平所属的每个乡镇也都有了正规的医院,至于社区诊所更是比比皆是,看个常见病甚至比北京市区还方便。
在如今全民皆商的年代,商业的发展和繁荣更是可以想见的。北京市区有名的大超市很多都在昌平地区设立了分店,凡在市区有的商品,在昌平本地均能买到,谁也不会再为买东西奔跑发愁了。
小康生活的造就自然离不开生产的发展,如今昌平已经有了几十平方千米的高技术开发区,高技术产业日新月异蓬勃发展。中科院一批研究所的高新技术开发项目也已在昌平落户。农业更是今非昔比,昌平地处半山区,山区过去只出产低值的柿子和杏,平原地区主要是种植玉米、小米、高粱、小麦等耐旱大田作物,农民收入很低,吃糠咽菜是解放前的正常生活。如今大田少了,蔬菜多了,山区与平原还栽种了大量优质苹果和草莓,不仅大量出口,还供城里人去采摘,不少农户还办起了农家乐旅游,家家都是钱包鼓鼓的,生活水平一点不比城里人差。
过上小康生活的昌平人自然早已对出门坐车、就地就能读中学、大学不满足了,他们还需要像城里人一样有丰富的精神与文化生活,如今电影院、剧场、网吧等早已是处处可见,旅游景点更是日益增多。定陵地下宫殿、十三陵景区、居庸关长等已发展为国内外游客皆知的著名景区;近年来开发的虎峪、银山塔林、高崖口等景点每到节假日也都是游人如织。过去的小汤山温泉浴,一年也接待不了几百个有钱人,如今已发展为极富特色的京郊休闲旅游胜地,每天接待的人数都是成千上万,周围农民的收入自然也是可想而知了。
总之,在中国共产党建立90年的今天,我的家乡昌平早已不再是60年前那个破落不堪的落后农村,他们早已享受到与城里人一样的教育、交通、文教、卫生等现代文明。不仅如此,我的家乡还有比城里人更优越的生活环境,那就是放眼就能看到绿油油的景色,随时都能呼吸到比城里更清新的空气。如今每个昌平人都由衷地赞叹“我的家乡昌平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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